他还没来得及想以后的事情,被孟度这么一问,说道:“前年在贡院求学,已得邹夫子授课,夫子,寻访名师大儒很盛行吗?”
“许多年少考中秀才者,家中少牵挂,往往会外出访大儒,跟随他们学习,等到大比之前再回来下场应试。
”孟度说道:“当朝大儒王渊,这个名字你不陌生了吧?”
“当然,学生前年在贡院师从的老师邹夫子便是王大儒的学生之一,”沈持琢磨着开口,刚喝梨水滋润过的嗓子带着少年人的清冽:“从邹夫子身上,学生能窥得王大儒之博学,夫子怎么问起这个?”
“听闻王大儒年初辞官回到江苏府同里祖籍地,在乡间建退思园,隐居不仕,”孟度说道:“许多士子到同里去拜在他门下,你……”
被春风缠住的蝴蝶栖息在树上睡觉,他欲出又止,笑道:“算了,怕你父母不舍得。
”
沈持:“……”不,是他舍不得家人。
上辈子他出生时被医生判定先天心脏病活不过十六岁,他生父只看了一眼便再没出现过,生母把他抱给祖父母,很快他的父母离婚又各自再婚了,他磕磕绊绊地长大,直到考上大学,才又一次见到父母,他们很生疏,几乎没有话说。
这辈子他胎穿来到沈家,父母很爱他,他贪恋这种温情,乍然被孟夫子建议到外地求学三年,沈持的内心是抗拒的。
“夫子,”沈持说道:“我得好好想想。
”
孟度:“嗯,这是大事,你回去和你父母好好合计合计。
”
“嗯,”沈持想了一想,有个疑问:“夫子,王大儒来者不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