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孩子多了,父母就管不到家里每个孩子,尤其他们家还这么个乱七八糟的情况。
桑学文现在这样子,压根就不配做父亲,陆盈忙着做女红和带最小的桑景丽,也没空管别人。
陆盈本身,也管不了桑景雄。
她性子弱,又因为没读过书,就跟这时候很多老百姓一样,觉得读书人厉害,觉得读书人说什么都对。
之前桑景云在外面晒月事带,这跟她受到的教育不符合,她也只小声提醒一句,还很快被桑景云说服。
这样的她面对桑景雄时,桑景雄强词夺理一番,她就觉得自己错了。
小孩子欺软怕硬,天然就知道哪个人能欺负,哪个人不能欺负,自然不把她当回事。
桑景雄这样的熊孩子,得先压制他,让他服气,他才会听话。
桑景英就做得很好。
“姐,我会的。”桑景英答应。
他觉得自己是家里长子,在父母立不起来的情况,必须撑起这个家。
桑景雄这个弟弟,他也当成是自己的责任。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但桑学文点了油灯,依然在抄书。
以前,陆盈在晚上做针线,桑景云会阻止,免得她熬坏了眼睛。
换成桑学文,她就不阻止了,桑学文近视便近视,也没多大关系。
第二日,桑景云起来的时候,发现桑学文已将她写的近万字文稿全部抄好,字迹很端正。
桑景云这身体以前亏着了,月事的量不大,今天已经能出门,她便带着那一万字誊抄好的稿件,和桑景英桑景雄一起往县城走。
珐琅班的考试在县城,上午九点才开始考,三人就先去了洪兴纸号。
洪旭一看到他们三人,就招手打招呼,还让桑景雄跟他坐一起。
桑景雄对着家里人没个好声气,宛如杠精转世,面对外人却不会这样,因而和洪旭处得不差。
“景云,你身体如何了?”洪掌柜问桑景云。
桑景云道:“洪爷爷,我已经好多了。”
洪掌柜看了看桑景云苍白的脸色,道:“你以后要多休息,也吃点好的养一养,我家种的花生熟了,我给你带了一些,你拿回去吃。”
“多谢洪爷爷。”桑景云笑着接受了。
洪掌柜见到桑景云的笑容,对桑景云愈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