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料,在他们抵达吉大港时,有两名船员相继失去生命体征。
其中一人?是彭亮,另一个人?便是闻斌。
为了保证船上其他人?员的生命安全,船长报备过后,将?两人?留在了当?地进行?处理。
这个消息浇灭了佟明芳想见小儿?子最后一面的愿望,她终于在大哭一场过后慢慢接受了现?实,开始将?家中所有关于闻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除了叶芸房间的那个五斗柜。
那天叶芸在走廊晾衣服,看见李燕穿着她那件织锦缎的衣裳跟人?闲聊,对面那人?说她:“你也?舍得,这个钱我情愿多吃点好的。
”
李燕双手抱胸,昂着脖颈:“我也?说贵,我家老?孙非说给我做件新衣过年。
”
那人?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家孙宝国疼你。
”
叶芸伸头望了眼她身上的纹样,黄底衬着粉紫的碎花,李燕不算白,这块料子穿在身上不显肤色,要说起来还没有白闻赋选的那块好看。
李燕回过头时,瞧见叶芸伸头盯她看,拉了拉衣摆,傲气地瞥她一眼,扭头回了家。
天色越来越苍茫,仿若在酝酿一场大雪,萧索的冷风从很远的地方刮来,把叶芸的思绪卷进了黑洞,彷徨无依。
李燕身上的布料再不显肤色,也?是她爱人?买给她的。
她手上的这件也?快做好了,很快就能送到?另一个女人?手里。
在这里,平时嚣张跋扈的,为人?刻薄的,亦或是自私自利的,再不受待见,总是有人?牵挂的。
而她像个特?殊的存在,没有人?与?她产生任何牵连。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闻斌还在,她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可随着家中关于闻斌的痕迹一点点被抹去,那唯一的一点关联也?消失不见了,好像她根本不应该属于这里。
临近春节,筒子楼过节气氛越浓,叶芸也?就越想家。
想爸妈,想弟妹,想一大家子在一起团圆的场景。
她还是时常将?那封信翻出来看,无论?她瞧上多少遍,都依然无法看出新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