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站在床榻前,笔挺的腰背,看着已经是行动自如,可他手边却放着一根拐杖。
“你们都退下吧。
”
“朕有事要与太子说。
”帝王伸出手,每说一个字就要喘息半晌,苍老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某一个方向,他还朝那个方向笑了一下,“鸾月,你来了。
”
谢珩脸色霎时就变了,他顺着帝王的视线看过去,花鸟屏风前空荡荡的。
“出去。
”帝王咳嗽着朝空气挥手。
谢珩朝青盐颔首:“让人都退下。
”
“是。
”青盐应道。
“父皇还有什么要同儿臣说的?”谢珩看着他,语气很淡,他放了手里握着的拐杖,单膝朝帝王的床榻跪了下去。
针锋相对了几十年的父子,在最后一刻也未曾想过要和过去和解,谢珩跪下的那瞬间,帝王瞳孔紧紧一缩:“太子,你这是原谅朕了?”
“不,父皇。
”
“儿臣不曾恨过你,何谈原谅一说。
”
帝王勉强打起的精神,转眼就衰弱下去,他勉强抬起头,似乎想要看清谢珩的模样,他眼神逐渐放空,像是对着空气呢喃自语:“方才你母后来了,她来接朕了。
”
“朕的大限应该快到了。
”他喘了几声,有鲜血顺着嘴角滑出来,脸上明显的痛苦,“朕这一生,错得厉害,也错得可笑……”
“先帝在位时,便觉得朕天资平平,可惜朕不甘心呐,先帝走后,对朕千叮咛万嘱咐,要朕好好守着祖宗的基业,莫要胡乱折腾。
”
“朕得了皇位,却不是先帝最喜爱的儿子,朕自以为能做出一番事业,为了得到你的母后,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