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令檀没想到是这样的,太子就像是溺水之人,滚烫呼吸喷在她细白的侧颈上,高大的身体微躬,轻轻颤抖。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无助的模样,就算依旧生气,也狠不下心把她推开。
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声音说:“殿下,你抱疼我了。”
“嗯。”谢珩点头,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姜令檀实在呼吸不过来,她只好轻轻挣扎。
谢珩皱了皱眉头,终于把力气放松些,下一刻却是把人打横抱起:“善善,陪孤一会儿。”
“就一会儿,好不好。”他声音透着祈求,却没有容许她拒绝的余地。
姜令檀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太子用最亲昵的姿势抱在怀里,厚实的大氅把她密不透风藏在里边,鼻息都是他身上的问道,更是一路明目张胆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在这中途他好似被人拦下,声音听着微微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出究竟是谁。
“滚。”太子声音冷冷。
另一个声音道:“殿下你这是僭越。”
然后还说了什么,姜令檀一个字也没听清,那人就被周围的暗卫捂着嘴,给拖下去了。
直到进了书房,太子才把她放出来,是在屏风后方的暖榻上。
姜令檀什么都来不及说,太子就已经俯身,再次用大氅把她从头到脚包裹起来放在膝头。
“孤累了。”
“只想睡会儿。”
姜令檀因为他的举动,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很是防备。
然而谢珩什么都没有做,真只是抱着人靠在暖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睡得沉,鼻息有些重,眼底的淡青色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更重,像是多日不曾好好安眠。
姜令檀不敢动,也不敢睡。
目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信纸上。
墨迹已经干透了,看样子像是写了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容简短,看着像是对军中发去的密信。
“攻城”二字,尤为明显。
姜令檀拧眉认真看了许久,越看她越觉得震惊。
她没想到在西靖与南燕联姻的情况下,太子竟然准备以攻打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