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过,目光倏地一顿,落在她沾了墨汁的骨节上,等接过帕子时,反倒是握住她的手,语调幽幽:“担心孤?”
他说话时,薄薄的唇勾着,漆黑的目光盯着她看,格外地专注。
姜令檀后退不得,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
滚热的帕子溢出的阵阵湿热,恍惚帮她一双眼睛也熏得雾蒙蒙的,不敢看他,若是否认又怕惹得太子生气。
好在谢珩没逼问她太久,不过是垂眸拿过她掌心握着的帕子,一点一点十分细致认真擦去她指尖的墨渍:“若不是担心孤,怎么会慌忙起身,连沾了墨水都不曾发现?”
“孤记得你规矩一直很好。
”
“不该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
姜令檀垂下头,想要抽回手腕,力气却不及他。
她也听出他话语中明显的戏谑,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哄年岁小的孩子。
雪白的巾帕被她指骨沾了的墨汁染黑,他倒是不嫌弃,直接拿起来慢条斯理擦去身上的血污。
在姜令檀走神的这点时间里,谢珩已经把身上的中衣脱了,露出上半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来。
有些的铠甲压出来的红痕,有些则划破了口子,一些结痂,大部分还在渗血,只不过好在都不算严重,只是瞧着有些恐怖罢了。
姜令檀睫毛抖动,脸色微微发白,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