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想要拒绝,于是手握成拳头,抵着唇低低咳了一声:“臣女昨儿夜里感染风寒,今日恐怕是不能和殿下一同用膳的。”
谢珩眉梢微挑,薄薄的唇微微勾着,看似在笑,那表情却深得令人不敢直视:“风寒?”
“看来是丫鬟夜里伺候不周。”
“不如发出府去,给你换了新的。”
他声音不急不缓,尾音勾着,那模样就像是寻常地聊天。
姜令檀呼吸一滞,怔怔看着忽然全部跪下去的丫鬟。
“我......”她张了张嘴,着急的情绪下,额头都沁出汗来了,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狠狠朝太子摇了摇头:“没有的,不管吉喜她们的事。”
她急于辩解,并没有注意到太子眼底戏谑的笑意。
“怎么不关她们的事。”
“是她们没有伺候好你。”
姜令檀被问得哑口无言,拧眉想了许久只得心虚说:“许是昨日同殿下骑马,外头风大。”
谢珩目光轻轻落下,带着一种隐忍又强势的侵略。
“哦。”
“这么说,那都是孤的责任。”
为了护下吉喜她们,姜令檀只得冒着惹怒太子的风险,轻轻点头:“嗯。”
两人一坐一站,目光刚好能平平对视,她一双白兔似的大眼睛里,有慌乱,但还算是镇定。
谢珩忽然觉得有些嫉妒,她竟然能为了几个丫鬟做到如此,除了之前在玉京那些日,她给他做的那几回糕点外,她总是小心翼翼避着他。
就算是他有意接近,她也防得厉害,最多也只有他受伤流血了,她心肠软,会主动帮他换药。
谢珩搁下手里的茶盏,慢悠悠站了起来,不笑时,身上更具威严:“既然是因为孤的原因,孤更应当与你一同用膳。”
“就算是赔罪吧。”
“善善觉得如何?”
姜令檀一口凉气堵在喉咙里,两人离得近,在他俯身时,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迦楠香,漆黑的瞳仁之下仿佛藏着无底的深渊。
拒绝不了,那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两人午膳一如既往分餐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