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软软的身体被谢珩搂在怀里,轻微的呼吸声,是她身上特有的甜香。
几缕发丝落在脖颈上,虽然看不见,指尖顺着发丝的弧度,沿着那细腻,停留在后颈消瘦的颈骨处。
谢珩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透着血红,薄唇用力压着,揽着少女荏弱双肩的掌心根本不敢用力,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牢笼汹涌而出,然后又被他硬生生克制住。
黑漆漆的雪夜,薄唇从少女莹润如珍珠一样的耳垂上擦过,只要轻轻用力,他锋利的牙齿就能咬破她娇嫩的肌肤。
淡青色血管中,那些他渴求的东西便会汹涌而出。
最终,谢珩至少双臂用力紧紧抱着怀里的姜令檀,长长叹了口气:“罢了。”
翌日清晨。
姜令檀从梦中惊醒,天光大亮,马车依旧在行驶,雪地里发出车轮滚在雪上的吱呀声。
伸手掀起帘子,推开马车紧闭的窗户,吉喜正骑马跟在外边:“姑娘醒了?”
吉喜声音雀跃:“姑娘再忍忍,约莫再一个时辰就到雍州了。”
“太子呢?”姜令檀扫了眼空荡荡的马车,语调有些紧张。
“殿下一早就和伯仁寻猎去了。”
姜令檀迎着日光,轻轻眯起眼睛,十五一过,她方才检查了一遍,身上没有伤痕,也就如同逃过一劫。
不禁心底悄悄安慰自己,或许是雍州路途遥远,就算那嗜血的神秘贵人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跟她一同前往雍州。
若是这样,也许雍州是她日后最好藏身躲避的地方。
心里想着事,姜令檀渐渐走神。
因为车帘子挑开,难免有风灌进马车中,姜令檀并没有注意到她后颈有一道极小的红痕,雪白脖颈后边的衣领,又一点朱砂痣似的血红,小如芝麻。
她难得放松又有些惬意地趴在车窗上,也不怕冷,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雁荡山出神。
“姑娘还是快些进去吧,外头风大,瞧着不冷,万一凉了身子就是奴婢伺候不周,殿下要责怪的。”
吉喜见姜令檀脸都吹红了,不禁小声劝道。
“好。”
一个时辰后,已经快入雍州城了,太子依旧没有回来。
远远地,姜令檀就看到城门口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陆听澜明艳动人,眉眼间的意气风发更衬托她貌美惊人。
“善善。”
陆听澜驱马上前,伸手挑开车帘,往里边看,她唇角的笑容就没停过:“我家善善真是胆大,这一路上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