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若是累了,自然可以去休息。”
姜令檀闻言暗暗松了一大口气,握紧的手心稍稍松开一些,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慢慢落回了肚子了。
随着马车离去,洁白的鹅毛大雪渐渐把整个玉京笼在冬夜的暗沉里。
施故渊纵马从淮阳侯府出发,滴水成冰的夜里,他鬓角生生跑出汗水来。
守门的暗卫见有人影跑近:“谁?”
“是我。”
施故渊从马背上跳下来,一双眼睛透着血丝:“太子殿下呢?”
暗卫微愣:“属下不知。”
施故渊从怀中掏出令牌,冷着脸丢过去:“去通传,我要见殿下。”
暗卫欲言又止,单膝朝施故渊跪下,双手托着令牌无奈说:“小侯爷,莫要为难属下。”
“主子从今日开始谢绝见客。”
施故渊顿时急了,掌心握紧令牌,冷冷嘲讽:“本世子与殿下什么情分,就算谢绝见客,那也当看人去。”
簌簌的雪落下来,白了施故渊墨般浓黑的发梢,眉眼锋利几乎看不出他平日意气风发无忧少年的模样,反而像是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发红的眼睛尽是森然。
“滚开。”
此时施故渊全然顾不得其他,眼底溢满了冷漠,大步跨上拔出腰间长剑。
暗卫无奈只好往身后打了个手势。
不多时,青盐从东阁内大步走了出来,冷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殿下呢?”施故渊冷声问。
青盐不卑不亢:“施小侯爷,赎属下无礼,殿下拒绝见客。”
施故渊突然耐人寻味地笑起来,脸上表情森冷:“不说是吧。”
“东阁不让见,那本世子去东宫。”
青盐皱着眉头不置可否:“小侯爷请随意。”
施故渊深深看了青盐一眼,转身就走。
大雪漫天,似藏了他孤冷的背影,谁也没料到已经骑马远离的施故渊竟然会突然杀一个回马枪,骏马踏雪,直接接着马儿身上的冲劲头,肆无忌惮闯入东阁。
因为他深知,他是严既清的学生,太子就算手段厉害,也绝不会对他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