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夹着碎沙一样的雪粒,四处都开始结冰,地上的冰渣裹着水在和尘土一混,就成了泥浆,又湿又滑。
“主子。
”
“因冰冻和淤泥堵住的官沟已经挖开。
”
伯仁单膝跪在地上,伸手狠狠抹了一下脸上的混着雨水,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浇透了,声音沙哑。
谢珩垂眸,视线极快都书桌上的图纸扫过。
修长宽大的手掌心,撑在冰凉的桌面上,目光渐凝住。
官沟挖开的确解决了一个隐患,可今年的天气不寻常,按照钦天监和他的占卜结果,同样是大凶之卦。
这雨若是不停,天气又一日比一日寒凉下去,到时暴雨变成暴雪,恐怕要压垮不少房屋棚舍,而且今年过冬的军粮还困在路上,按照漠北部族往年的作态,必定会在入冬前再袭击一次雍州边郡。
“让青盐带暗卫营半数人去雍州,再给应淮序传信,西靖的事情办完不必返京,直接前往雍州边郡。
”
谢珩深如寒潭的目光里渗着冷色,如银似雪的指尖重重点在舆图一角,正是漠北地界,他比起父辈先祖,有更大的野心。
伯仁心头微震,在这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
”
此时天色已晚,簌簌的落雪声比白日又大了许多,伯仁出去不久,就折返回来。
“主子。
”
谢珩眉心轻轻拧了一下:“还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