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手脚发软,被谢珩温和扶着坐了起来,她三魂六魄都不知惊到了何处。
直到男人霜白的指腹,慢条斯理捏住她衣襟前的珍珠扣,用力一摁,珍珠镶入扣眼中。
“事出有因,孤不会怪罪。
”
姜令檀顺着谢珩的视线,才发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扣扣子,已经因用力过度微微有些红肿的指尖上。
一颗高悬都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像是被他安抚到一般,发麻的指尖渐渐有了知觉,因为冒犯殿下而发软的手脚也缓了过来
君子克己复礼,说的就是像殿下这般品行高洁的人吧,就算无意冒犯他多次,他作为高高在上的贵人,却没有责怪她一字不妥。
姜令檀这般想着,软软的身子跪坐在男人高大的背脊后方,被他挡得严严实实。
……
“伯仁,退下。
”随着谢珩声音落下。
马车四周拦着三皇的侍卫动作同时一顿,伯仁朝他们打了个手势,众人全部退远。
三皇子声音极度嚣张:“看见没有!”
“本殿下的太子大哥心里永远放第一的,就是本殿下。
”
姜令檀缩在谢珩身后,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努力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余光却看到男人拿起桌案上的白玉戒尺,漫不经心挑开车帘。
“谢三。
”
“闭嘴。
”
他声音看似依旧温和,目光却凛冽如同极巅上的冰雪。
不过是一瞥,就让前一刻还呱呱呱嚣张不停的三皇子谢清野,下一刻直接被点了哑穴,瞬间没了声音。
三皇子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就想往马车上跳。
当即被谢珩用玉尺给轻而易举地打下去了,那声音听着更像是实打实落在骨肉上“啪”的一声。
姜令檀缩在后边,身体也跟着抖了抖,原来温和的太子殿下也有这样严厉的时候。
“大哥当真无情,枉弟弟我一回京便来寻你。
”谢清野揉着被打红的指骨,笑嘻嘻往马车里望去。
“我在外头瞧着太子大哥的侍卫护得严实,还以为哥哥在外边金屋藏娇呢。
”
“可惜了。
”
“是么?”谢珩闻言冷笑一声,微勾的唇角抿出一丝凉薄,“你若觉得可惜,孤不妨让父皇派你去漠北贺兰氏多待两年,日后也不必回京了。
”
“毕竟若两国联姻,不一定是南燕的公主,皇子入赘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