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想活和其他人一样活,可这就已经是另一群人眼中不可饶恕的罪了。
”野狗说。
你从没听过他说这么有深度的话,一时间居然愣住了。
野狗也没再说话,翘起的尾巴轻微地摇摆着,他凝视着夜空的某一点,仿佛找准了方向,又仿佛有一点空落的茫然。
“你还会回来吗?”你终于开口了。
野狗眯着眼睛笑:“我先养精蓄锐,等他们放松警惕了,等我能赢了,我就回来。
”
“……听起来好像要很久。
”你说。
“可能吧,”野狗收敛起笑容,一脸的郑重其事,“但最终会赢的。
”
太奇怪了,就像是打哑谜一样,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藏着暗示,每一句话语都封住谜底,你似懂非懂,面前的他笑容熟悉嗓音熟悉,就连歪头的角度也熟悉,可拼凑在一起完整的他,却散发着陌生得让你心生怯意的气息。
你不太明白那气息该如何定义,但你眼前浮现出一些好像跟这事没什么关系的画面,比如初阳竭力撕毁黑夜,比如根茎虬结撑裂石壁。
你为此感到阵阵耳鸣,胃里有古怪的气旋翻搅。
“那我们还会见面吗?”你最后问道。
“不知道啊。
”野狗满不在乎地回答,站起身来,“走了走了,再见啦!”
他依然没留给你道别的时间,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消失在夜色里。
野狗没有骗人,你果然再也没在这片街区里见过他,流浪多年的经验教会了他如何销声匿迹,人间仿佛根本没有这号人物,除了那一抽屉的小玩意儿,你找不到任何他曾存在的证据。
你也试着四处找寻他的踪迹,可就像过去一样,他不想被找到,你就找不到,你一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