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无奈一笑摇头,“真是上辈子欠你了。
”
“萧沂,还别说,会不会上辈子你真欠了我。
”
“怎么讲。
”
林惊雨想了想:“你上辈子说不定是个负心汉,负了我,这辈子才要不停问我爱不爱你。
”
胡言乱语,可纵然胡言乱语,萧沂也会接话。
他若有所思道:“可是依你的德性,如若这样,你上辈子不得杀了我,如此我们也扯平了。
”
林惊雨反驳:“说不定,我上辈子就是个温柔善良,单纯柔弱,一心一意待人的女子。
”
萧沂眯了眯眼:“怎么听,都不太像你。
”
林惊雨捶了下萧沂的肩。
“你什么意思你。
”
萧沂一笑:“好,那是你,我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要用余生偿还。
”
“这还差不多。
”
林惊雨又趴在萧沂的肩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至山顶的狂风将她吹醒,林惊雨睁眼之际,一道温润又深沉的声音与风一道拂过她的耳畔。
“林惊雨,我看见了,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太阳。
”
大地一片朦胧,薄雾弥漫,唯有东山之上,一轮赤红的旭日耀眼,如一把温柔剑,划破漆黑的夜与层层迷雾。
今日的风,与二十六年前一样大。
肆意,吹得万物凌乱。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一切如旧。
唯有身上华服,是权力金钱的象征。
曙光划过林惊雨的双眸,眼睛微微眯起,视线混沌,林惊雨恍若在崖顶上看见稚嫩的少男少女。
一个伤痕累累,素衣上还沾着血。
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衣裳裹满泥巴。
时过境迁,这世间,再无可以欺负他们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