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道:“你先陪公主,我还有事,去去就回来。
”
林惊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萧筠,一下明了,她点头,“兄弟难得相聚,你们好好聊,不急着回来。
”
“嗯。
”
*
小河流水潺潺,秋蝉寂寥,远离篝火喧嚣,静谧可听风声。
风吹得树枝摇晃,萧沂愈发觉得,天要下雨。
他与萧筠并肩而走,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单独走在一起闲聊。
萧筠道:“今日夜色真美,是个好天气。
”
萧沂望着漆黑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双眸虚了虚,“但愿如此。
”
他望向萧筠,“恐怕皇兄今日,不只是与我寒暄那般简单吧。
”
“砚舟一向心思多。
”萧筠道:“我今夜寻你,确实是有一事想告知与你。
”
“何事。
”萧沂轻笑,“想来不是一件好事。
”
“此次边疆历练,我见环境恶劣,民生疾苦,军队血汗,还见贪官腐败。
”
“皇兄何时学会卖弄关子了。
”
萧筠一笑,开门见山,眉却沉重,脸色渐渐严肃,“我偶然瞧见,长孙族的大公子,私吞军粮,我本以为是贪官腐败,便派人偷偷跟去欲捉脏缉拿,却见长孙族的军队,不只是粮饷,还有兵器,皆藏在山洞里,每月十五将其运往京城。
”
萧沂皱眉,敲打腰间玉佩的手指停顿,“皇兄的意思是,长孙氏欲要谋反?”
“我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为扶二皇子为储君,未免太铤而走险,拿上全族性命。
”
萧沂点道:“或许要谋反的不是二皇子,而是整个长孙族,长孙全族替皇帝打了半辈子仗,已经不满足只是当朝廷之臣,长孙氏打天下,亦想要天下。
”
“可君是君,臣是臣,如此有违君臣,实乃谋逆。
”萧筠叹气,“再者,他们不要命了吗,他们打仗有功,可父皇给他们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吗,谋逆,是要弃全族老小而不顾。
”
“本就是刀山火海里舔血出来的,长孙氏的强大,在于他们不要命,不要命的人,野心越强大,他们为做得,能舍得,亦不择手段,我佩服他们,但这辈子也只会是敌人。
”
萧沂轻轻摇头,“故彻底剿灭他们,是个难题。
”
“砚舟不必担心,再怎么,君是君,臣始终是臣,永远也越不了皇权。
”
萧筠背手,望着远处篝火,边疆历练,他已做到处事不惊,游刃有余,眼中已有帝王将相之色。
“我已让心腹兵部侍郎徐大人,顺着军饷一事,顺藤摸瓜收集长孙氏罪证半年之久,如今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