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生怜爱,尤其是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湿漉漉的,叫人想掐一掐看是否能掐出水来。
”
他这番话说得恐怖,林惊雨抿了抿唇。
她又靠近,“当初可是殿下告诉我,眼泪亦是一种手段。
”
萧沂抬手斟了杯茶,“确实好手段,当时不曾想,叫你用在了皇兄身上,叫我好生难防。
”
“殿下以后不必防了,因为往后,妾身只会用在殿下身上。
”
萧沂放下茶,转头看向林惊雨,男人双眸幽幽,晦暗不明。
“那么,更得提防了。
”
“殿下真会说笑,妾身是殿下的妻子,哪需防着。
”她再次抬眼,目光与之相汇,月光一片照得她瞳眸清亮,宛如琉璃珠子,水润柔情,我见犹怜。
她扬唇一笑,“殿下是防着我进入殿下的心吗。
”
“是呀。
”
萧沂颔首,微微俯身注视她那双勾人的眸,道:“像三皇妃这般没有心的人,倘若进入了人心,那便真是场胆战心惊的祸事。
”
林惊雨眼一弯如弦月,淡笑道。
“那妾身努力努力,叫这祸事成真。
”
*
翌日清晨,是个年三十。
旭日东升,纱帐上金光浮动,屋外雀鸟鸣声里,还有人声。
萧沂抬手揉了揉额头起身,他见榻边没人,窗外倒是传来林惊雨的声音,窗户纸模糊,可见她匆忙的身影。
探枝端着水进来伺候,见萧沂醒来,她行了行礼。
“平身吧。
”萧沂拖着睡袍走向水盆,他又瞥了眼窗外,她身影来回。
于是萧沂叫住探枝,“你家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
“回殿下,小姐在搬花。
”
“搬花?”
萧沂走出门,见林惊雨抱着盆栽,指挥木二搬花。
“你是要将墨竹轩变成花坊吗?”
林惊雨转头,见萧沂双臂交叉,身姿颀长,长袍在金光下波光粼粼。
“还都是些未开的……兰花。
”他望着鱼贯而入的兰花,怕是把花坊里的兰花都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