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
“我承认,时而品行确实卑劣了些。
”萧沂温润一笑,“但怜悯一个姑娘,我还是会的。
”
怜悯她?林惊雨摇了摇头,“小女子不需要殿下的怜悯。
”
不需要他的。
萧沂不恼,他失笑道:“我见林二姑娘倒是很需要皇兄的怜悯,就连那齐二公子都被林二小姐楚楚可怜的外表所迷惑住。
”
“自然。
”林惊雨点了点头,微微抿了下唇,“太子殿下正直善良,齐二公子心思单纯。
”
萧沂双眼一弯,“林二小姐的意思是,我卑劣虚情。
”
林惊雨抬头,意味深长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有这么说。
”
那便就是这个意思了,她从不会说他好的话,至少她从未说过,萧沂笑眼依旧,无奈轻叹了口气,“林二小姐这是不信任我。
”
“殿下不也不信任我么。
”
她气定神闲,慢悠悠道。
她与他都互知彼此黑心,所瞧见的是不同于他人所见的外皮之下,却也更是警惕提防,倘若他人所见是羊皮,那他们则是两只狼,手里再藏着一把刀,随时捅死对方。
那夜京城狂风暴雨,马车内,她哭得泣不成声,将遭遇脱口,装作求他怜悯,他亦是“温柔”以待,装作怜悯她。
于他们而言,从无信任二字。
当月亮皎洁清晰时,黄昏也褪去,夜色这层纱笼罩整个皇城,许是雨后又天晴,今夜的星星格外多。
城西寺庙,人流也退去,一片寂静。
只留一盏灯笼,挂在粥棚顶,随风摇晃。
林惊雨捶着肩,转头望向萧沂,她累得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为彰显她亲力亲为,不辞辛苦,林惊雨只带了一个奴婢,一个家丁出来。
“也好,有殿下在,出点力也是好的。
”
她忽想起萧沂是个无赖,她又蹙了蹙眉,“殿下,别是想享白食呀。
”
萧沂将扎在手肘的袖子放下,暗光在他脸上浮动,“在林二小姐眼中,我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
那句不然呢,林惊雨正要说出又改口,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语气慢软,因累而带着些鼻息,“怎会,在臣女眼中,殿下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尤其是在乐于助人这一点上。
”
稀奇,难得能在她嘴里听到夸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