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这是在干什么?”治疗台上被捆得紧紧的男兵抖着唇战战兢兢地问。
因为姜泽被咬,后面的人都被捆住肩膀,只有头能动不至于抬起来咬人。
贺元辞走到他身边,安抚的语气柔和:“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个本来沉浸在即将变成残疾的恐惧中的人凝眉细细思索,回答道:“没什么感觉。”
有军医站在他手臂前凑近看被咬的伤口。
按理说,他和前两个人被送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前两个人在这个时间这会儿伤口血液都发黑,这人应该也是才对。
尤其是他刚才已经有发黑的趋势,血液暗沉。但现在……外翻的伤口红红的,往外流的血也很干净。
“这……”军医倒吸一口气,“这是什么奇迹?”
有注意过伤口变化的人都纷纷围上来看,江晚被挤出去,贺元辞自觉半抱着她往后退,把她保护在自己身边。
“还要截肢吗?”
“再等等。”
“再看看!好像没有变异趋势!”
围在受伤士兵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暂时没有另外的人受伤,躺在治疗台上的人是唯一的观察样本。
江晚和贺元辞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传情,大家都是一样的,期待、激动。
如果江晚的眼泪能净化丧尸病毒,只要来得及救治、只要人没被丧尸分食、只要伤口还有治疗空间,将不会再有人变异。
这是神迹,是人类幸存者立足末世的重大里程碑。
如果边上没有人,贺元辞已经把江晚举起来了。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有人扒拉开人群,看向江晚语无伦次:“江小姐……你刚才对伤员……你做了什么?”
江晚眼睛亮亮的闪烁着微光:“怎么样?没有变异反应是不是?”
“没有,没有!”
这就是刚才举着电锯正要动手的医生。活生生锯断人的肢体,让好好的人变成残疾,何尝不是在医者身上剐刀。
他激动到语无伦次:“咬在同样的位置,半小时后血液会变黑,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分钟还没有变化,丧尸病毒好像被清……清除了?”
因为太过离奇,他甚至不敢笃定地说出结论。
军医的眼睛忽然红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对江晚磕了个头。
磕头礼是从古至今最大的礼节,当身心激动,感激之情超出表达能力,会让人不自觉想要用至高的礼节来表达心中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