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边躺着从鼻子里拿出来的两小啾白色细长的纸团,要打水的盆也放在一边。
乔烟没有放声呕吐,所以他在屋内听不见,即使他出来站在院子里,也只是看着她在无声地从嘴里呕酸水,好像她的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黄疸水,她白皙的脸和脖颈因为剧烈呕吐而变得绯红。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在代峰的心里拱起一股巨大的疑团,弥漫成漫天的云雾,他被困其中,难以排解。
原来,她也是如此怕臭的。
秽物在他的腿上他都快窒息了,代峰不知道乔烟那双白净的手是如何有勇气将那等秽物抓在手里的,他心中有无数个念头闪现,却是毫无头绪。
如果说乔烟发现了车有问题才回来救他,那么她确实装的太好了,她也太能忍了,或许……
无声吐完,冲洗完地面,乔烟洗完脸后将一双手在水池里狠狠地搓着,搓完又小心翼翼拿到鼻尖闻一闻,闻完继续呕酸水,“怎么洗了这么多遍还是洗不掉。
”她小声嘀咕着,那不完蛋了,代峰的腿怎么洗香香?
“乔烟。
”代峰的声音吓的乔烟一瑟缩。
她赶忙从地上端起盆打水,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声音还有吐过之后的哑意。
乔烟端着水盆跑过去,她眼珠通红,眼周也有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血点,一眼看过去就是弯腰吐的用力过猛导致皮下毛细血管破裂。
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水珠在清晨的阳光中,泛着少女鲜活明亮的光泽,“我先帮你把腿洗干净,然后我再去查查看用什么东西能把这气味除掉。
”她眉眼弯弯,好像天生的盛满了笑意。
他知道,那全都是乔烟的刻意讨巧卖乖,代峰不是没见过她在卡里面前讨好他诋毁祺野的模样,也不是没见过她在祺野晕倒后妄图逃跑时的慌张,他仍记得她在表彰大会上的强势倔强,她脖子受伤用几滴眼泪就能让卡里和祺野为她心疼。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晚上被祺野狠狠弄过后,第二天可以淡定穿好衣服睁眼说瞎话开玩笑,她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到这么极致的举动?她明明是要保护自己的,又为何把保护令给了素不相识的女人?仅仅是因为做戏?
代峰内心有着难以遏制的,挥之不去的复杂思绪。
他看不穿这样的女人,看不穿就很危险。
将水盆放下,乔烟跑进屋里殷勤地搬来长凳,“坐。
”
他坐下后,她像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冲进屋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