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多话,匆匆离去。
林婵乘轿到百门油铺,掌柜陈山走近作揖,林婵只问:“可有我的信来?”
陈山道:“没有。
”她放下心来,命起轿回萧府,到院里,小眉正等心焦,忙过来搀扶,才碰到林婵胳臂,就听她一声惨叫,唬得忙问:“奶奶怎么了?”
林婵吸气道:“你勿要碰我,打水,再拿治瘀伤的药来。
”
小眉领命。
她入房,脱掉衣裳,对镜察看伤势。
小眉捧水盆进来,骇得铜盆差点掉了,两行眼泪流下,嚷嚷道:“哪个杀千刀的,把奶奶打成这样?我去跟他拼了,我现要去问萧乾,就这样保护奶奶地?他怎么不去死?”
林婵原来痛得龇牙咧嘴,忍不得笑了:“你怎跟冲天炮似的,一点就炸。
不关萧乾的事儿,莫错怪他。
”
小眉跺脚哭道:“奶奶还有心情玩笑,这样深的伤痕,还不止一条,何时受过这罪哩。
”
林婵趴倒床上,让她清理伤口,说道:“乔云云满背的旧痕新伤,她说不痛,我这又算甚么。
”
小眉道:“她怎好与奶奶比哩,一个娼妇。
”
林婵沉脸道:“怎地了?你看不起她?她原是官家小姐,蒙冤堕入风尘,遭了许多罪,她哪是不痛,是知道说了,也会被你这样的嘲讽。
”
小眉惭道:“我错了。
奶奶,我同情她。
”
林婵道:“你以为她希得你同情,呸,她最不需要这个。
”心底一阵烦躁,赶小眉走。
小眉见她真个动怒了,不敢求饶,端了水盆退下。
再说福安,拎了鸡包翅回府,先往老太太房去,敲了半天门,来开的丫环竟是雪鸾,眼眶红红问:“你来做甚么?”
福安道:“我给老太太送鸡包翅来,你怎在这?”
雪鸾接过道:“我在这有甚稀奇,随大夫人来的,她和老太太正说话哩。
”
福安笑问:“那你哭甚么?舍不得出府配小子去?”
雪鸾骂道:“你们这些个小厮,主子没个正行,你们也跟了走邪路,哪怕稍微等样些,谁甘愿和主子有首尾。
”
福安问:“惠春怎么了?”
雪鸾道:“干你何事?滚!”把门阖上了。
福安回到书房,萧逸与萧勤在廊下下棋,见他来问:“鸡包翅哩?”
福安道:“送老太太房了。
”
萧勤笑道:“也不晓多买点,晚间我们自在吃酒。
”
福安道:“我钱没带够,老爷寻过我没?”
萧逸道:“老爷酒吃醉了,在书房睡到现在还没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