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话。
林婵自铺子归家,才洗了手,坐桌前吃茶,萧乾来送邀帖儿,她拆开看,是魏公公请昏时入府吃席、顺谈灯油之事。
萧乾道:“奶奶推脱了罢,恐其中有诈。
”
林婵想起那日在怡花院,乔云云提过会去作陪。
思忖片刻,决意还是要去,命萧乾备轿,自坐镜前,薄施粉黛,换穿藕荷布衫,竹青裙子,浅云比甲。
发髻高梳,簪两朵秋香绒花。
萧乾在外门遇见福安,问:“哥在此做甚?”
福安道:“大老爷要往魏公公府吃席,我来排轿。
”
萧乾道:“奶奶也去,我也来排轿。
”
福安心惊,低叱问:“你怎不拦她?龙潭虎穴之地岂可儿戏。
”
萧乾道:“我也劝哩,嘴唇皮说干了,劝不住。
”
福安恼怒,不多言转身回走,想了想,悄悄绕路经过九房院子,恰林婵从门内出,福安近前作揖,问道:“奶奶要往魏公公那去?”
林婵微笑道:“他来帖邀我赴宴,无事不登三宝殿,或有紧要事叙。
”
福安道:“他狡诈凶恶,以残虐女人为乐,奶奶不该以身犯险,若有个闪失,我们如何向爷交待。
”
林婵坦承:“乔云云也去,我如今既知她身份,眼见她要受难。
实难坐视不理。
”
福安道:“你去又能做甚!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般,我多加留意,尽所能护她。
”
林婵皱眉道:“你连前厅门都进不去,怎么护她?勿要多讲,我心已决。
”
福安见劝不住,只得作罢。
再说萧肃康乘轿,来到魏公公家,魏公公下阶迎接,进厅里见礼毕,两人同坐,侍从奉上茶水,萧肃康吃了口,四下无人,他低声道:“我已接密信报,陈娘子三船茶油,被我遣的人,在沧州行往天津途中成功劫掠。
”
魏公公问:“船上人呢?”
萧肃康道:“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
魏公公问道:“三船应有五百桶油,运去了哪里?”
萧肃康道:“老地方,清平县内清平山,换调五百桶杂油,再进京城。
”
魏公公笑道:“还是十四年前的法子。
”
萧肃康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