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不动了。
萧云彰斟酒,喂她吃了口,笑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地,做甚么的,怎与那些鲁汉厮混一起?”
小娘子道:“我姓李名霞儿,天津李家镇人氏,做些丝线生意糊口,他们是我同乡,一路行走,有个依靠。
”
萧云彰问:“你的夫哩?放心你一个美人儿在外行走?”
小娘子吃吃笑道:“那短命鬼,早转世投胎做人了。
这位爷姓甚名谁?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萧云彰道:“我姓冯名十八。
”
小娘子道:“这名儿与爷不配。
”
萧云彰笑道:“名贱活得久。
我从京城来,往京城去。
”
小娘子问:“做甚么哩?”
萧云彰道:“讲出来吓死你。
”
小娘子道:“那我也想知哩。
”
萧云彰道:“我们替宫内运送灯油,足足三大船,桶量上万斤。
”
小娘子道:“原来爷是做的大买卖。
”欲要起身,腰肢被胳臂箍得死紧,动弹不得,说道:“我想小解,爷让我去去再来。
”
萧云彰笑道:“就在这里解。
”
小娘子道:“那成何体统,臊死了。
”
萧云彰道:“无碍,你陪我春宵做一夜夫妻。
”
小娘子道:“我发中的簪子要落了,容我整理。
”却发现手腕被他抓握反剪背后,急了问:“你要做甚?我若喊叫,他们不饶你。
”
萧云彰取出汗巾子堵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拔下她的发簪,丢进盏里,听得酒水咝咝声,清冽颜色变得乌黑。
他笑道:“一杯毒酒断肠人。
”小娘子身子乱扭,嘴里呜呜。
萧云彰愈发按死她不得动。
一个大汉探头往外张望,见那小娘子坐男人怀里,二人紧紧相偎成一人,发丝散落男人半肩,举止不雅。
遂缩回头,附耳另个虬髯大汉嘀咕,虬髯大汉面色铁青,陈珀又开了一坛酒,给他们盏里倒满。
萧云彰道:“我问你话,只管点头或摇头,若不肯说,把这盏酒吃了。
”他问:“萧尚书派你们来的?”小娘子点头。
他问:“命你们劫油杀人,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