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珀暗松口气,到花园门前,他拉闩推开,等半晌,见林婵只站了不动,说道:“奶奶请进罢!”
林婵想,怎地你们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进就进,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她道:“我不进去,远观即可。
”
里面红压压一片,如云似雾,煞是好看,且见天边挂月,林婵不禁赞道:“寻常一样门前月,唯有梅花才不同。
”
陈珀道:“奶奶不如进去,我取火盆烧酒来,热热的赏梅,不更惬意。
”
林婵沉脸道:“你这厮,休得胡言,爷正丧祭之时,我悲痛不及,哪来的惬意,再听到这样疯话,我打你十棍子。
”
陈珀冷汗道:“我见奶奶烦恼,言语虽冒失,却是一片好心。
”
林婵道:“你这好心,从未用到点子上。
”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92章暗处
接上话,日暮时分,魏寅骑马,迳往仁庆楼。
仁庆楼乃京城最正店,雕梁画栋,飞檐逶栏,明暗相通。
他在店首下马,早有人迎,领他穿廊过院,尘嚣远于身后,至一处房,甚幽静,珠帘绣幕,窗透灯火阑珊,门前侍卫把守,见他来,先通报,得允后方撩帘请进,魏寅入房,一男人站窗前,赏雪后之梅,他戴翼善冠,穿红色盘领窄袖袍,龙在两肩,束玉带。
魏寅上前跪拜,那人道:“起来罢。
”
魏寅谢过直身。
那人问:“萧云彰真死了?”
魏寅禀道:“我派人潜在陈宅周围,暗察其家人行踪,并亲自灵前吊祭,观萧娘子言谈举止,并无破绽之处,显是已死了。
”
那人沉吟道:“萧云彰身怀家仇,未昭雪前,岂容自己有闪失,他心思密,擅谋略,若非天意,必有蹊跷。
”
魏寅道:“我倒有一想,观陈家治丧,皆按礼俗渐次递进,裹尸,设灵,搭棚,阴阳批书,重金买棺,小殓,大殓入柩,撰铭文,接引宾客,烧香上纸,一样不缺,寺僧念经响乐,日日不落。
用足心思,非敷衍了事。
但越是面面俱全,毫无差池,越令人觉得有刻意之嫌。
”
那人片刻后道:“不论萧云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