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道:“戌时三刻。
”
萧逸问:“九奶奶昨晚走了,怎地跟我们只字未提?”
刘妈道:“你们何曾问来哩!”
众人又气又怕,一时手足无措,薛诚问福安:“哥啊,该如何是好?”福安不响。
刘妈骂道:“贼奴才,忘记我昨晚领你们进屋,好炭好酒好菜招待,否则现儿就是门外一排尸,一群白眼狼,还不让开。
”冲撞要走。
薛全不敢放,只扯嗓问福安:“哥啊,你快拿主意!”
福安一跺脚,说道:“你们把这老货按住,勿要让她挣脱了。
”众人得令,薛忠薛全,猫腰半跪,各抱住她一条腿,不肯撒手,萧逸薛诚一边一个,抱住她左右手,刘妈动弹不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一通乱骂,福安进房,寻了一根麻绳出来,将刘妈结结实实捆了,抬进房内,放椅上坐着。
他几个则回耳房商量对策。
福安先道:“此趟祸闯大哩,九奶奶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了,一顿毒打跑不了,就怕爷气头上,往死里打,我们小命休矣。
”
薛全捊起袖管,遍布伤痕,痛哭道:“大爷总拿我出气,我再经不起打哩,我这趟是真的要死了。
”众人听得心底惨凄凄。
福安一咬牙道:“你也逃吧!”
薛全哭道:“我逃哪里去!”
福安道:“天大地大,出了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大爷到哪里缉你去。
”又朝薛忠道:“薛全逃了,你是他亲兄弟,大爷必拿你撒气,打得更狠,你也一起逃罢。
”
薛忠道:“不肖哥说,自然要一起的。
”
薛全道:“我们没有盘缠哩。
”
福安道:“九爷房里有些值钱好物,拿些赶紧走罢。
”薛全薛忠转忧为喜,在橱柜桌屉内,收拾了些玉器,又找到二十来两银子,回宿房收拾包袱,出了萧府,迳出城门,直往码头奔去,乘官船南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