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比旧年再见,新添媚色,先前哭过,眼梢描红,楚楚可怜之姿,愈显动人。
林婵被他看得心底不自在,蹙眉问:“大人尽看我做甚,不是要问案么?”
魏寅道:“你今日往顺天府认尸,真认出那是你夫萧云彰?”
林婵道:“这还能做假不成?”
魏寅道:“人死如灯灭,不几天面目全非,萧云彰溺亡捞起,运尸回京,已有不少时日,虽天寒地冻易保藏,但还能认出是他,实难可信。
”
林婵道:“外人难认出可谅,但如我这般,与他朝夕共室、同床共枕一年载,就算他只剩一根骨头,我亦能有所感应。
”
魏寅道:“红口白牙,皆是鬼话,你看我可信。
”
林婵道:“字字肺腑,大人爱信不信。
”魏寅淡笑。
林婵问:“大人说我亡夫牵扯旧案,不知指得哪桩?”
魏寅道:“十三年前白塔寺灯油案,你可知?”
林婵回道:“略有耳闻。
”便不再多话,小眉觉得冷,抱住她取暖。
魏寅自顾捂了手炉,暖烘烘地,闭目养神,似昏沉欲睡,车内寂静无声,帘外风雪唰唰,没个歇止。
转至萧府九房院门前,福安等几露天冒雪站着,冻得拢袖跺脚,鼻涕肆流。
薛忠怨连连道:“这要命的营生,爷一点也不管我们死活,明早一排尸躺着,让他们有心过年。
”
薛全道:“和那鬼丫头作伴,每晚在园里晃荡,吓死一个是一个。
”众人都笑了。
福安笑道:“废话少说,想想怎么保命。
”
薛诚扒门缝往里看。
薛忠问:“看到甚么?”
薛诚道:“房里灯亮着,刘妈端了盆出来泼水,九奶奶应是梳洗过,准备安寝。
”
薛全叹气道:“她里面熏香暖炉热被衾,我等冰天寒地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