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参与,萧肃康必会蛮横阻止。
若暗度成仓,缺少个掌柜,京中之人,皆不可用。
”
陈珀道:“我思来虑去,倒有个主意。
”
萧云彰问:“说来一听。
”
陈珀道:“唐韵如何?在爷手下经商数年,也算八面玲珑,应权通变,且对爷忠心耿耿。
”
萧云彰沉吟半晌,才道:“确是良选,不过我还得想想。
”
陈珀道:“爷得快做决定,我们需即刻动身,赶在魏公公择商面会之前,抵达京城。
”
萧云彰问:“官船何时出发?”
陈珀道:“原定下月初一,但清早接报,提前至明日卯时开船。
”
萧云彰皱眉道:“太仓促了。
”
陈珀道:“却也无法,每至夏秋之季,运河风浪频生,已是常态,船官夜观天象,恐暴风雨将至,若再不行船,下次不知又等到何时。
”
萧云彰当机立断:“你安排人手收拾行李,明日上船。
”陈珀应诺而去。
萧云彰回到房中,林婵早已洗漱毕,桌上摆了早饭,只等他来。
他撩袍坐下,先告知:“明日回京,你也准备起来。
”
林婵吃惊问:“怎说走就走了?”
月楼盛来糖粥,萧云彰接过,慢慢吃道:“水路看天,行船没个定数,我们若再耽搁下去,萧旻何时才能娶妻?”
林婵道:“他也是执拗,为何非要我们回去,才肯结亲哩。
”
萧云彰道:“心有不甘罢。
”
林婵一言不响,自顾低头吃油炸春卷儿,月楼问:“晚间可要设宴辞行?”
萧云彰道:“我已交待陈珀去办。
”说话间,瞟见林婵颈上吮出红印,不禁伸手摸了摸。
林婵唬道:“做甚?”
萧云彰道:“领子再往上些,免被人笑话。
”
林婵心领神会,用力瞪他一眼,十分妩媚。
他不禁笑了。
当日晚间,萧云彰在前厅摆辞行宴,请掌柜们饮酒,唐韵张澄也被拉来,林婵亦在坐。
满桌的山珍海味、美酒佳酿,更请了优伶弹唱助兴,一时说笑不绝,热闹非凡。
唐韵来给林婵敬酒,说道:“前些时怪我心眼小,无事生非,给奶奶添堵,原指望能多相处些日子,却要起身回京,实属突然,期盼明年奶奶还来,我们能再相聚。
”
林婵接过酒,笑着饮尽,说道:“久闻你善弹唱,今日好歹让我一饱耳福。
”
唐韵道:“许久未碰,早已生疏,恐在奶奶面前献丑,还是不了。
”
林婵道:“我晓你厉害,何必自谦呢。
”月楼也一劲儿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