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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衣,小眉捧来盆水,洗漱毕,坐过来问:“还不歇息?”
林婵阖上册子,将一碗黑糊糊药汤,挪他面前说:“你把这吃了。
”
萧云彰问:“这是甚么?”
林婵道:“对身体好的。
”
萧云彰笑问:“怎关心起我身体来。
”他想必事出有因,非奸即盗。
林婵想,装甚么,自己身体不晓么。
抿嘴道:“南方之暑,与京不同,此地湿热相交,耗气伤阴,中气内虚,津液亏损,以致邪火攻心,伤及肝脾,影响元神,会觉关节疼痛,风湿侵袭,坐卧不宁。
理应外调内服,防患与未然。
九叔快饮下,误辜负我一片好意。
”
萧云彰笑道:“我谢你一片好意。
”端起正欲饮下,忽瞟见她,紧盯他的嘴唇,目光炯炯,有些吓人。
他迟疑问:“既是好物,你怎不饮?”
林婵道:“此乃专给男人调的,女子不能饮。
”
萧云彰说道:“竟有这等神药,还分男女。
”
林婵不耐道:“那是当然,你快些罢,磨磨蹭蹭做甚。
”
萧云彰放下碗道:“我前时刚吃过酒,恐与药性对冲,明早再饮罢。
”
林婵眼睛发亮道:“太好了,这味药汤,吃过酒再饮,药效大增。
”
萧云彰后背发凉,问道:“还有这等事,何人说的?”
林婵道:“张神医说的。
”
萧云彰再问:“张神医,家住哪里,医馆叫何名?”
林婵怔了怔,警觉道:“你是甚意思,以为我要毒害你不成!”
萧云彰想,这世间毒杀亲夫的,不是没有。
他嘲道:“娘子猛然关心我,一时不惯。
”
林婵想,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道:“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端过碗儿,饮了几口,苦得直咂嘴,愈发生气道:“毒不死你。
”起身往床上去了,拉开小屉,噙了桂花香茶块。
过有须臾,萧云彰挑暗灯火,撩帐上床,见林婵侧身,面壁而躺,因着闷热,只着大红抹胸,银白裤儿,枕了竹枕,大片雪背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