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平的:“你做甚要走,忒傻,把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
有吹风的:“奶奶做了布行掌柜,手忙脚乱,总出错处,比不得你能干。
”一时众说纷云,唐韵听得眼泪汪汪。
再不久,来者渐稀,五六日后,已无人再来,更况萧云彰林婵。
她心中发急,无法言表。
一日,正守在门边观望,萧乾拎两只绿皮西瓜,打门前过,被她叫住,责备道:“你怎未来看我?良心何在,枉费我从前待你的好。
”
萧乾忙作揖,陪笑道:“我这些日,随爷往吴江去了,刚刚回来。
”顺手把西瓜送她。
她心才定,展颜笑道:“进来吃口茶再走。
”
萧乾道:“不得闲,我要替爷送人情去。
”
唐韵道:“我就问你一句话,爷可有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我,说了甚么?”萧乾挠头,只是笑。
唐韵道:“皮笑肉不笑的,说实话这般的难嘛。
”
萧乾道:“你还不晓爷的性子,有事儿,哪会同我们讲,生怕传出去。
”
唐韵期期艾艾问:“你觉得,爷会来寻我回去么?”流下泪来。
萧乾慌道:“唐掌柜这又何必,算罢,我冒死替你问问爷,但得候时机,你且耐心等等。
”
唐韵赶忙抹泪谢了,又十数日,左等右等,望断来路,不见萧乾,心下度日如年,百般煎熬,只得指使唐老三,去探听那边消息,唐老三直至深晚方回,唐韵炖了鸡鱼,买了金华酒,专心等他。
唐老三洗过手,坐下吃酒道:“松江布行,奶奶在经营,客来客往,井然有序,同你在时,无甚差别。
萧爷整日官、商应酬,忙得没闲功夫,我守在街口一日,才守到他,想上前说句话儿,奈何未瞧我一眼。
”
唐韵咬牙问:“萧乾那厮呢?”
唐老三道:“未见到他哩。
”
唐韵心底酸楚,泪珠大颗滚落,这正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唐老三道:“如今显见,布行已变换大王旗,韵娘还是想想,如何别谋生路罢。
还有桩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
唐韵泣声道:“有何当讲不当讲的,你直说便是。
”
唐老三道:“韵娘住我这里,我是甘愿的,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