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道:“你一定悲痛欲绝、心如死灰罢。
”
萧云彰问:“为甚这般说?”
林婵道:“老太太说,你待她百般呵护,捧在手心怕跌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
萧云彰淡道:“你对萧旻,倒也意重,夜里梦中,还呓他的名字!”
林婵想,她惯说梦话,但唤萧旻,定是魔怔了......萧云彰蓦得松开手,起身趿鞋,穿戴好,出房而去。
林婵抿嘴想,罢了,谁也别想高兴。
林光道监督完府吏发药,百姓散去,他才回到书房,换了官服,正待吃茶,叶程帘前禀报:“姑爷来见。
”
林光道说:“快请。
”
萧云彰撩帘进房,作揖见礼,林光道请他坐了,亲自斟茶,问道:“昨晚和婵姐,事可成了?”
萧云彰道:“谢爹成全。
”
林光道笑说:“我家婵姐,才貌双绝,遵三从四德,性温柔,可叹公子无缘,你有福气。
”萧云彰想,说的是一个人?
林光道问:“来寻我为何事?”
萧云彰道:“我打算明日起身,往松江苏州去行商,特与爹告辞。
”
林光道问:“能否多待些时日?”
萧云彰实话相告:“萧肃康传信与我,萧旻将与徐首辅之女结亲,催我与阿婵赶在礼成前,务必回京。
”
林光道不以为然:“不回又能怎地?”
萧云彰道:“萧旻就不结亲。
”
林光道微怔,愠怒道:“混帐东西,纵使有收养之恩,也不该欺人太甚!”
萧云彰站起,撩袍朝他跪下,林光道吃惊问:“这是为何?”
萧云彰道:“爹应知,十二年前,我父兄因白塔寺灯油案,行刑而死,临刑前告知我,他与兄长惨遭陷害,多有冤屈,我解他为人,必不会说谎。
我弃文从商,赚尽银财,方有胆气回查真相,却得知灯油案卷宗,早已丢失多年。
受牵连之人,死得死,疯得疯,或不知去向。
如今唯有爹,最知当年案子全貌,可否细说与我听。
”
林光道沉默许久,方道:“你起来说。
”他吃两口茶又道:“此案过去数年,纵使你查清了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