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受灾,缺吃少穿,你还在这挑肥捡瘦,可应该?”
林婵想,他心眼小如针尖,还睚眦必报。
愈发觉得面目可憎,去挟了鸭肉吃。
萧云彰想,我还治不了你。
两人吃罢饭,洗漱毕,刘妈小梅收拾干净,撤掉小桌,退出房去。
墙外传来打更声,已是二更。
他俩复躺下,萧云彰道:“前时你来找我,我曾问,你能否承空房之寂?你说,或与夫商路同行,或与子女作伴,相盼相守,人间真味,可算数?”
林婵道:“我每句话儿,有理有据。
”
萧云彰道:“我赶明日起身,往南方行商做买卖,你可愿随我去?”
林婵想,现才说,我偏不说,也让你空落落。
萧云彰等半晌,未见她吭声,暗想,果然,官家女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虚伪!不再理会,翻身侧睡,许是累极,很快眠着了,忽听帘儿铿锵响,但见父亲兄长身穿官袍,神采奕奕进来,近前笑道:“明嘉大婚,我等来贺喜。
”
萧云彰忙跪拜,含泪道:“大婚与我非喜,乃迫不得已。
怪儿子不才,十余年还未查清真相,令父兄蒙冤至今。
”
其父道:“前路坎坷多曲,携良伴,结义士,访旧故,防小人,需谨记,我等去了。
”
萧云彰拉住兄长衣袖问:“你们往哪里去?”
兄长推他一把,他惊醒,竟是南柯一梦,胸膛热烘烘,低头看,林婵整个缩他怀里,闭了眼,小脸红通通。
他再无睡意,看着她会儿,想这官家女,怎生得这般娇艳,就是性格不好。
轻悄悄撤开手臂,翻身趿鞋下床,掀帘出房,已至五更,隐约鸡啼,昨夜微雨,空气潮冷,却甚清新。
院里搁置数个箱笼,萧乾正在点数,萧云彰自倒铜盆热水,洗漱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