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能缓解些热意,又似乎是嗅到了日思夜想的熟悉气息,手一抚上去,鹤怡便凑过去贴得更近,眼睫直颤,脸颊也直往他手心去蹭。
喜欢是明知要收回却又没办法移开的手。
心跳慢了一拍。
谢凛指尖微滞,整个人也僵在这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即使高烧之下的声音有些微弱。
但谢凛还是听见了。
“谢凛,谢凛……”是鹤怡在叫他的名字。
睡梦中也会叫自己的名字吗鹤怡?
她对他是思念呢,还是……
嘴角微微扬起。
然而下一瞬,察觉到掌心传来的湿意后,谢凛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很小声的啜泣。
眼泪也越来越多。
她从来不是那么爱流眼泪的人。
即使危险就在眼前,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流泪,而是先想办法摆脱困境。
为什么会哭呢?
又为什么会哭成这个样子呢?
是梦见自己了吗?还是想起了被自己囚在府上的那段时间了?真的那么讨厌自己,想起自己的名字就要流眼泪?
心都揉成了一团,眼神里浸满了担心、忧愁和歉意。
谢凛也时常在反省,他是不是真的给鹤怡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如果鹤怡在这时醒来的话,第一眼便能瞧见令她朝思暮念的那人,但整个人烧得有些神志不清,她只当自己是太过思念而在梦中侥幸瞧得了谢凛一面,并未敢抱有太大的期待。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是她很早就明白的事情。
午间鹤怡被叫醒,起来喝了一回药,紧接着又睡过去了。
天色昏暗。
现在再次醒来已经临近夜晚。
额间发汗,鹤怡半撑着身体倚靠在床畔,前额的碎发往上翘着,看起来稍微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