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压垮,似乎真的太辛苦了。
一点点回想着。
鹤怡的防备在思考中渐渐松懈。
静下心站在谢凛的角度上细细想来,她逐渐同他共情,似也产生了一种不是不能理解的感觉。
就如谢凛所说那样,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她,也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反而大多时间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什么,他就照着做什么。
他之前做奴隶的时候她还常常让他跪着,去叫他做尽那些脏活累活,想尽各种办法去为难他。
可他对自己便是日日好吃好喝伺候着。
没有缺衣少食般亏待,也没有对她很差很差。
唯一一件要紧的事,就只是不让她从公主府离开。
不过那似乎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姜家刺杀自己,暗害谢凛的生父。
如若谢凛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依据的,实在不到罪不可赦、无药可救的地步……
可她没有记忆,无法分辨。
随着焦灼的心情,对那些事情的感知度也在下降。
不敢再去轻易相信旁人了,她怕万一相信了,对方又是在骗她怎么办?
好复杂。
好为难。
没能那么快意识到自己非对方不可,很多情感也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那么瞬时改变的。
心扉已经不敢随意敞开,她的自尊也让自己接受不了再一次被欺骗。
??
说不准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也说不准到底是在为什么过意不去?
先动心、先非对方不可的那个输得最惨,已经无数次让步,但不可置否,弦崩得太紧了也需要适当松一松,一下接受太多,总让鹤怡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里,也会适得其反。
姿态放得很低。
谢凛垂眸,微微耷拉着眼皮,手也往下垂着,音调压低,满满都是挽留之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鹤怡。
”
高高将她举起。
一切尘埃落定、一切都揭露后,好像又回到了她应该有的那个位置,那个凡事以她为主、以她至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