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灯自动点亮,温暖柔和的灯光照亮整个空间。
傅景走近,伸手去解迟柏峰的病服扣子:“换睡衣吧。
”
突然被人近距离贴身,迟柏峰以为自己会避开,却没想到身体坦然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动作,不禁问:“以前也是你给我换?”
“嗯。
”傅景的侧脸被镀了一层金光,睫毛下落了块小片阴影,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里的衣扣。
这个画面温暖又陌生,迟柏峰内心感慨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对,说:“我总觉得有点怪。
”
傅景停下动作。
“额,不是。
我的意思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叹了口气,“没事。
”
“……”
一直低着头的傅景脱下了自己的风衣,随后是睡衣睡裤,直到浑身赤裸。
这还不算完,他不着寸缕地跪在迟柏峰的脚边,帮他系睡裤的抽绳,脸庞离裤裆只有几寸。
这个角度迫使被吓到的迟柏峰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可他已经没勇气看了。
做完这一切,傅景把脸埋在他的大腿内侧,闷闷地说:“你都忘了吗?”
他肩背和视频里一样圆润白皙,迟柏峰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此刻他呼吸不稳,记忆一团糟,手倒是轻车熟路地抚摸上对方脑袋:“我现在记忆不太清楚。
”
在他手掌覆在自己手背上后,反拉着他从地上起来,但还是不能接受事实,抱着最后一丝挣扎问:“我们是那种关系?我会虐待你?会打你?”
傅景摇头:“不是。
”面对他纠结的神情,他小声说:“你只是喜欢这样。
”
迟柏峰一脸难以置信。
傅景沉默了一会,穿上睡衣说:“先休息吧,你太累了。
”
大脑一片混乱的迟柏峰躺在床上,傅景睡在他身边。
熄灯后病房也安静下来,对他来说现在最陌生的人就在咫尺,亲近到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睡不着吗?”傅景小声问。
“脑子有点乱。
”他坦言,“我忘了你,但是又不觉得你陌生。
”甚至想更亲昵一点。
傅景试探地碰了碰他的手,见他没有拒绝,又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明天就好了。
”
嘴唇的柔软触感让绷紧的大脑皮层瞬间舒缓,就像一支镇定剂平复所有情绪。
迟柏峰闭上累到发酸的眼睑,不在抗拒无法确定的明天和毫无头绪的记忆,渐渐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