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失去一次,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云眠被他镇住了,怯懦地偷看他,又不敢看他:“可是,我害死了奕崽……你还会要我吗?”
时奕一愣。
他慢慢蹲下,托起她的脸,擦掉脸侧的泪珠:“奕崽不是你害死的。
”
云眠睁着无神的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冒:“是我害死的……如果我把它关在了房子里,它就不会失踪。
”
“那也不是你的错。
”
“是我的错。
”她哽咽着,“我害死了多多,又害死了奕崽,求求你们,别不要我……”
多多是谁?
“你们”又是指谁?
可眼下云眠痛哭流涕,根本不是问这些问题的好时机。
时奕把她的头按在怀里,紧紧抱住她,向她发誓:“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哪怕我死。
”
云眠的哭声霎时停住,不敢相信般:“……真的吗?”
“你要我怎样发誓?”时奕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静默许久,云眠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像她生病后软绵无力的气音,而是他们初见时那样实在而有力的嗓音:“时奕,我爱你。
”
时奕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这三个字。
他用手臂托住云眠的后脑,低头,在她耳畔道:“我也爱你。
”
当夜,云眠蜷缩在他的怀里,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时奕抱着她,觉得自己就像在抱着一堆骨架。
他摩挲着她的头发,眸色深沉
她究竟在为什么而痛苦?
*
次日,时奕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说捡到一条和奕崽很像的哈士奇。
他立马开车赶过去,然而见到的哈士奇和奕崽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
他向对方道谢之后,又开车回去。
房子里很安静,顾金枝去学校上课不在家,云眠通常会待在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时奕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目光瞄到一张放在餐桌上的纸条。
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一句话:“我去找奕崽了,等我找到就回来。
”
时奕瞳孔慢慢放大,几秒钟后,他转身冲进云眠的房间里。
原本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不见了,连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衣柜里的大号旅行包和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