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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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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就开花,花期长到从暮春到秋初。

     本该开花的夹竹桃无精打采的,地上落了好几个还没开放就已经落在地上的花苞。

     爸爸的花儿落了。

     云眠愣愣地看着,一滴眼泪无法控制地落了出来。

     她抬头擦掉眼泪,茫然地看着掌心晶莹的泪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母亲给她打来电话,在手机电话那头声音嘶哑地哭喊着:“快来医院……飞扬他……他不行了……” 云眠只愣了一秒便收起手机,飞快地出门,在落满迟暮晚晖的大街上奔跑,朝着医院跑去。

     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她。

     她不是小孩子了。

     她不可以哭。

     * 父亲去世了,母亲终日沉湎在丧夫之痛里,以泪洗面,云眠肩负起所有的责任,处理父亲的身后事,操持葬礼。

     她的身体里住了一台永动机,让她不知疲倦地处理掉所有的事情。

     江心月和时谦得知噩耗后,也从容城匆匆赶来。

    见到云眠的第一时间,江心月握住她的手,郑重道:“节哀顺变,有什么需要阿姨帮忙的,就尽管说。

    ” 云眠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哀伤的神色,镇定得近乎可怕:“谢谢江阿姨。

    可以的话,麻烦您去陪陪我妈妈,她现在很难过,需要人安慰。

    我这边太忙了,实在抽不出空。

    ” “好。

    ”江心月盯着她,“你也要注意身体。

    ” “我会的。

    ” 她实在太冷静,冷静到脸上没有一点亲人逝去的悲痛神情,也许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会痛骂她是冷血动物,将她踩入泥里。

     但一直注视着她的时奕只觉得她在拼命地往自己身上套铠甲,她想保护所有人,于是把脆弱的自己关起来,只留给他人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每当他想找到真正的她,就会被用力地推开,被关在门外。

     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却始终无法得知她的往事,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道天堑。

     葬礼之时,时奕始终站在云眠的身旁,陪她感谢每个前来吊唁的人。

     突然,云眠的呼吸急促了一瞬,抓住他的手臂躲在了他身后。

     时奕觉得奇怪,扭头去看她,只看见她的脸忽然之间就涨得通红,紧咬着嘴唇,像在躲避着什么。

     “怎么了?” 云眠死死咬住嘴唇,摇头,不说话。

     时奕摸摸她的脑袋,抬头,一张熟悉的脸闯入他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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