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棺材,有两口中的人没死。
”萧郁轻轻朝队伍某个方向一抬下巴,“别只顾生气,看仔细。
”
林言疑惑的朝萧郁示意的方向一打量,顿时头皮都麻了,只见清一色缟素的队伍中有两个人竟穿着大红大紫的宽袖袍子,是一个头戴纸花的中年女人牵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两人的脸色惨白,两颊和嘴唇却做作的鲜红,像上在死人脸上的浓妆。
两人在队伍中其实极其显眼,但自己刚刚只顾闷头往前走,竟没有发觉。
林言的声音颤了一下,一拽尹舟:“看见那俩穿红的人没?一个女人带个孩子。
”
尹舟找了好一会,奇怪道:“没啊,不是白就是黑,谁送殡敢穿红,不怕被家属打死?”
“……你看不见就对了,出殡穿红的只有一种,死人。
”林言蹙眉,“他们穿的是寿衣。
”
萧郁摇头:“还不算,只是暂时跟肉身分离的‘生魂’,像我当年一样,现在开棺还有救,若再拖半天……不妙。
”
阿颜此时也听懂了,问林言:“他们的脚踩在地上还是飘着?”
“踩地,跟活人差不多。
”
“是、是了,带怨气的魂才踩地而行,你说的两个人阳寿未尽而死,魂魄才不情不愿的跟在自己棺材后面。
”
没等林言答话,萧郁一攥他的手腕,沉声道:“救人。
”
刚才的火气一扫而空,思路分外清明,林言摇摇头,冷静道:“别急,我先想办法问问。
”
五人不近不远地尾随送葬队伍走了一段,进入段家村内部,这种以姓氏为村名的地方一般颇具特色,人人沾亲带故,一家办丧事,几乎每户都要派人参加,这才形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剩下的人不好意思只在屋里待着,便穿黑白衣裳站在各家门口目送队伍,时不时有人把一块两块的纸币塞进送殡的人手中,意思是给死者带去祝福,也为家人求得保佑,此时送殡者要行磕头大礼,哀哭声和唢呐声里不住有人插烛似的跪下去,队伍行进得极为缓慢。
相比送殡队伍的无礼,看热闹的人则和蔼的多,林言上前跟几名聚在路边说话的大婶寒暄,不多时带回了消息。
“大家都在议论这事,咱们猜得没错,最前面那黑衣服老头是村长,死者是他儿媳妇,孙子和孙女,七天前一起不明不白的吊死在房梁上,怪不得他脾气那么差。
”
尹舟睁大眼睛:“三个人一起吊死,这么惨?是自杀?”
林言点头:“更悬的在后头,这一家早就出问题了,三年前村长的儿媳妇怀孕八个月,她男人在地里干农活,几锄头挖出个野坟,打开一看里面竟有具死了多年都不烂的女湿尸,男的看棺材晦气,顺手就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