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英正给谷雨冲奶呢,闻言回道:“规模上肯定是比不过咱们这厂的,但胜在开明,厂长和同事们人都挺好的,固言有本事到那受尊重。
”
受尊重,李妈瞧着在这机械厂,李固言也是受尊重的,她叹声气,老了老了,想法跟这些年轻人不一样了。
吃了晚饭后,舒英就带着谷雨洗漱,洗漱好玩一会儿就上床睡觉。
灯一关,谷雨在舒英怀里抱着自己的小羊,很快就睡着,她睡着了,舒英却是有些难以入眠。
她看着旁边空出来的位置,那是属于李固言的,往常他就躺在那里,长臂一伸就把她们娘俩揽在怀里,身上的温度灼人,夏天的时候被她嫌弃得不行,一到冬天,就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不下来。
舒英想到那些夜里有趣的小回忆,忍不住抿唇笑了笑,笑过之后却又觉得心里彷佛空了一块,这一块留在了宜州,只有等他回来的时候才能填补上。
她在安城望着他的枕头出神,而在宜州,李固言也在辗转反侧,眼神盯着一家三口的照片,手里紧紧攥着她们用过的手帕,宝贝似的贴着胸口。
今天是他们分开的第一天,也是李固言自己睡的第一天,他手里揉着手帕,只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往日里他都是抱着她们入眠,而从今天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看着她们的照片入睡了。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房间,同时洒在两张床上,为一对夜里思念着对方的夫妻拼拢世界。
谷雨刚回来那段时间有事没事嘴里就要念叨两句“爸爸”,就连睡觉都要枕在李固言用过的枕头上才行,看得让人心有不忍。
后来念的频率就少了,舒英估计着,凭着她那小脑袋瓜子,应该是对李固言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她估计就彻底不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