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说话时，已经用手撕开了姜宁肩膀的衣服，取出一支钳子开始操作。难以言喻的刺痛传来，姜宁咬紧口中的手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昼压力很大。
她只为自己处理过伤口，从未为别人取过子弹。
她不禁看了眼姜宁，对方脸颊已经沁出冷汗，气色苍白得像个女鬼，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大喊大叫。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对方疑惑地看了过来，然后挑眉，好似在问：怎么还不动手？
陈昼不再分心，她用了半分钟时间将子弹挑出后，在伤口处撒了药，最后拿止血带简单地帮姜宁包扎了几圈。
寂静的楼栋里，已经有微弱的，不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陈昼见状，立即把姜宁背在身上，然后疯狂地从窗口一跃而下。
呼啸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姜宁双眼刺痛，短发被吹得猎猎作响。
落地时冲击的力道让两个人差点向前摔倒，好在陈昼反应灵敏，及时调整好了重心，背着姜宁继续逃亡。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姜宁开口。
陈昼毫不犹豫拒绝，“不可以。”
“不死鸟，你有想过投资其他人吗？”姜宁靠在陈昼的耳旁，语调很缓慢地说：“现在你助我成长，将来我助你推翻羽添集团，如何？”
“不如何。”
姜宁笑起来，“可是，我们这两次配合得挺默契的，不是吗？”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满意。”
“闭嘴。”陈昼忍不住扭头瞪姜宁，语气不算很好，“你不疼吗，还有力气来跟我讨价还价。与我并肩战斗，你差远了。”
姜宁也不生气，“我知道。”
“但你怎么就确信未来的我一定比你差呢。”
陈昼停下了脚步，“好嚣张的话。”她盯着姜宁，“传送阵到了，赶紧回你的庇护所去，下次再来这里我可不会救你了。”
“我已经把雪场毁得差不多了，不会再继续停留。”
姜宁被陈昼放了下来，她看向面前的传送阵，比其他处的更小，也更隐蔽，“我走了，那你呢？是会马上离开，还是会回去收尾？”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陈昼没耐心地把姜宁一掌拍进传送阵，“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抱着胳膊，双臂交叉，身形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纤薄孤独。
传送阵光芒亮起，姜宁的视线恢复正常时，她已经身处自己的庇护所内。而她的脚边，正放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木箱子。
姜宁弯腰打开，入目是满满一箱的小型消声离子炮，以及数管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离子炮浓缩能量液。
最终，不死鸟投资了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