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画的席月?”最中间的女人问出那个犀利的问题,“感觉和你自己长得有点像。
”
之后怀宁才知道那就是《南山旧》的导演。
怀宁的心要跳到嗓子眼,大概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她说:“我很喜欢席月这个角色,画的她也是我相信自己能够呈现出来的样子。
”
排练过无数次的怀宁尽力笑得自信明媚,以便使开口的话显得铿锵有力。
导演翻了翻她那两页人物小传,“没有表演经验。
”
仿佛意有所指。
结束后,怀宁觉得一定没戏了。
躺在酒店大床上,一通陌生电话打来告诉她剧组报到具体时间,至今都像梦。
落地窗外的夕阳也美。
那是第一步。
没有回报还要往外拿的日子里,衣食住行都拮据。
同剧组的男女主角知名度虽低,但因为签了公司都有配备的生活助理,纯纯素人的怀宁靠自己感知冷热。
她拿出大学四年存在账户里全部的钱,在南淮街租了一间屋子,好只靠走路能第一个到片场试妆过台词,没戏的时候在一边学习取经,或坐公交车去菜市场买回做一顿饭所需的食材。
这些都尚可忍受,最难过的是连续NG。
一遍遍回看拜托别人录制的视频,楼下吹凉风,怀疑前往苏城的那趟航班停运只是上天一句玩笑话。
她却当了真。
“这里是当时我在槟城租的房子,离拍戏的地方只有两条街,走路过去很方便,因为NG睡不着的时候会在楼下溜达很久……”
“哎呀,大明星!”
房东太太留经典的卷毛泡面头,摘下围裙。
怀宁不知道她是如何隔着窗认出相隔十米且戴墨镜的自己。
“又来了哦,那时候你退租留下的东西,我上次忘记转交。
”大嗓门的槟城口音竟有些亲切。
《南山旧》杀青后,有半年多的制作周期,怀宁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没搬去其他城市:苏城、青城、或是机会更多的上京。
首先排除苏城和青城,像终于生出叛逆心理。
至于上京,原因无他,房租太贵,她很难负担得起,试了两次戏,不仅来回路费肉疼,还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