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裤,穿最简单朴素的衣服,偏有一股玉洁无暇的气质。
那样子更像拍证件照的表演生,像他的同班同学。
但不是的。
他去往上京学表演,她在青城美院将读大三。
他们曾经说好一起去上京。
柯遂看了很久,最后转身离开,没同她打招呼。
忍不住跑这么一趟是为了什么?
那天柯遂仍然刻意避开这个问题。
后来终于得以知晓原因。
看到他不熟悉的那个怀宁笑容变多,言语大方,外向开朗到可以在街上随意与陌生人搭话。
甚至可能真的因戏生情,遇到了一个与她合拍的爱人。
她像蜜罐最底处的糖。
而他从来没品尝过那样的甜。
柯遂不得不承认,他根本不会因为她抛下他而丧失靠近她的欲望,一直以来,他都非常,非常,非常在意她。
所以他那天才会想起她未履行承诺,幼稚少年一样转身离开。
他太在意与她有关的一切。
哪怕她不辞而别,这份在意,依旧每天都在加深。
小屋线路故障,楼下在紧急对没来得及备份的录制内容进行抢修,三楼露台处多了两具身影。
“怎么想?要发声明吗?”
一句没有前缀的开口,他们靠多年来存留着的默契进行对话。
他的声调起伏不大,却宽心到让人习惯性想靠近,怀宁忽然觉得有风漏进来,她裹紧自己身上的外套。
“冷处理?”
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说出口却像棉线里藏着的针,直晃晃地泛冷光。
“我们之间确实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没必要发的。
”
不像那样,是指两方面:我们既没有利益捆绑,也没有眷侣爱意。
子虚乌有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
暗沉之处,漂浮两颗微小尘土,一触即分,照不到也瞧不清他们的轨迹。
“那要和他们一样吗?”
柯遂看向她,明明已跌至谷底,他的情绪调动仍自如。
他朝外那半边面皮拓出利落线条,只凭五官走向,便辨得出有十分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