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愣了愣,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从他心底弥漫,在他还没有品味这种情绪到?底是庆幸还是惊喜时,身体已经飞快地跑了过去。
那人身上满是灰尘,黑色的头发耷拉下来,被黏糊糊的血污粘在脸颊,眼睛和耳朵被震出血痕,冲锋衣外套不翼而飞,里面的黑色卫衣和战术裤破破烂烂,闻声转过头来。
季序闭着眼睛,抬手凭感觉摘下碎成蛛网形状的眼镜,他不知道来者是谁,反正听脚步是人类,至于是游客、还是没逃走远的研究人员、亦或者返回来的调酒师,季序都不在乎。
手指勾了勾始贴身终藏在腰腹处的匕首,推到?掌心位置藏好,季序用一种跟瞎子完全?不符的敏锐抬起头,他仿佛大脑自带雷达,毫无聚焦的视线落点就在调酒师附近。
若无其事朝向脚步声方向打了声招呼,季序语气带着笑,状似苦恼地说:“中午好,不知名的朋友,看在我眼睛半瞎的份上,你介意来个自我介绍吗?”
调酒师听到?这满不在乎的语气,不知为何?激荡的心情一下子被某种平静安抚,他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着身形狼狈却挺直脊背似乎没什么伤势的季序,没好气地对他说:“是我。
你感觉怎么样了?”
“……”
季序微妙地松了口?气。
调酒师敏锐察觉到?季序紧绷的姿势松懈不少,大概是从蓄势待发变成了心不在焉的程度,失去危机感的刺激,青年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连提问都忘记回答,他放任身体跌坐在地,有意识地缓慢呼吸,调酒师不得不蹲下来,又一次询问:“你怎么不说话?”
季序抬起头,他的眼睛除了刚才短暂地睁开?了几?秒钟,其余时刻都是闭着的状态,脸颊还带着干涸的血泪,他刚张开?嘴,哇地一下吐出大口?混合着细微内脏的血液。
“你!”
调酒师吓到?差点跳起来,刚准备扶他的手顿在半空。
季序用手指满不在乎的抹掉唇角残留,他扔掉眼镜,主动伸手搭在他的掌心,笑着对调酒师说:“我内脏好像受了点伤,你应该开?车来了吧?我才刚醒,没有听到?越野车声音,否则第一时间?就认出你了。
希望你能立刻把?我送回安全?屋,我需要几?天静养。
”
“安全?屋?!”调酒师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整个人非常后?悔,怎么没有带担架过来,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现在需要的是医院,病房,还有手术!”
内伤是公认的比骨折外伤还要严重的伤势,危险程度就在于无法用肉眼判断伤势,很可能性命垂危了也?看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季序怎么从基地中心逃出来的,但从废墟程度上判断,刺同集团的CEO埋炸弹时显然抱着要摧毁整个人造绿洲的极端想法,季序能跑到?阿多尼斯的外围不代表逃掉了爆炸,只不过危险等级没有爆炸中心高而已。
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