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这么静静地等待,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平和,没有一点不耐,秋叶的风掀起他长风衣衣角,几星桂花在他身后落下,一瞬间,天地万物都静了。
赵声阁仿佛隔着这个距离也能闻到丹桂在他衣服上留下的香气,他默默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陈挽弯着眼说:“开完了?”
“嗯。
”
这些天宝莉湾准备进入方案结项期,方谏天天来折磨人。
陈挽绅士地为他开了车门,说:“上来吧,送你回去。
”
赵声阁看了一眼他,说:“我开车。
”
“嗯?”
赵声阁目光静静的,歪了下头,轻声说:“觉得你有点累?”
陈挽微怔。
手指动了动。
廖全威胁他的时候他没有感觉,葛惜让他在大堂等几个钟的时候他也不觉得委屈,宋清妙打电话来跟他声嘶力竭大吵一架的时候他已完全麻木不再伤心。
可是赵声阁在见面不到一分钟之内就说感觉你是不是有点累。
陈挽忽然就觉得有一点,有一点,无法形容,非要说,可能像是心头被一只手轻轻握了一下。
类似某种温暖的安慰,很安全。
他不太有过这种感受,觉得很陌生,更别说来自赵声阁。
陈挽低头笑了一下,又抬起,说:“赵声阁。
”
“你对追求者都这么好啊?”
“没有追求者,”赵声阁看着他,“说了不让人追。
”
“哦,”赵声阁又说,“唯一一个看起来还不怎么会。
”
陈挽就又笑了:“好,给你开。
”
他从口袋拿出钥匙一抛,赵声阁单手接住,按了开锁。
陈挽上了副驾,递给赵声阁:“这是凉茶,热的。
”
秋天干燥,海市人讲究一个润肝润肺。
赵声阁没有伸手,就着陈挽的手低头尝一口,嘴角一滞,似乎有点僵住,很快面无表情将他的手推远了半分。
“……”陈挽笑着叹了口气,像看一个誓死不吃胡萝卜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