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着去。
可是不行,这是要密谈的意思,连保镖都只能跟到门外。
赵声阁看了他一眼,就这么跟人走了。
陈挽被送回供他们休息的房间,心一直悬着,无心欣赏田园山黛也无心享用奢靡豪华的单人浴泉,全神贯注耳听八方,但凡方圆十里有点动静他就要第一时间去到赵声阁身边。
但整座庄园都异常安宁,甚至能听到几声悠闲的猫叫,和不远处海岸绵长悠缓的拍浪声。
临近傍晚,蝉声欲浓,陈挽到底坐不住,去了离那座茶室最近的花园,来来往往的侍仆问他有什么需要,他只说自己是下来散散心。
他转了几圈花园,落日沉下山头,赵声阁还没从那间隐秘的茶室出来。
时间实在有些过于长了。
远远望去,似乎还有人在门口把守,陈挽又一次摸上腰上悬挂的那支小巧精悍的伯莱塔。
掌心凝了一层冷汗。
明明也知道那么多暗枪手隐藏在各处,赵声阁自己也是个中高手,且黎生辉没理由砸自己的饭碗,大概率不会有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但陈挽还是无法安心,他不能容忍赵声阁有一丝一毫受伤的可能。
半个钟。
陈挽的眼神变得坚硬而阴冷。
最多半个钟,半个钟后赵声阁还没从茶室里出来,他就直接过去看。
赵声阁和黎生辉聊着天走出来的时候,洋紫荆下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气质如玉,一截修长的颈在黄昏的晚霞里白得发亮。
表情却隐在树阴里看不清,即便站在金色夕阳中亦显得冷清荫翳。
“陈挽。
”
陈挽一抬头,直直撞进赵声阁漆黑的眼睛里。
明明不过才离开彼此几个小时,却仿佛过了千百万年的时间。
在这一眼短暂又漫长对视里,陈挽迅速而细致地描摹了赵声阁的眼睛、脸、身体……直至确认对方完好无损,才淡淡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