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只有几声清晰的巴掌声,离他特别的近。原来是吴国安在他耳朵边鼓掌。
不给何春富再废话的机会,吴国安高声喊一句:“安静!”
底下的闹哄哄顿时一静。
都保持着千姿百态的姿态,抬着头望上来。
吴国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挂黄铜片做成的钥匙递到何春富手中。
“这就是你要担负起的责任了。做得好是应该的,做不好你要担责!”
台下,刘小麦心有所感,看向左边角落。
跟何在洲的目光刚好对上了。
何在洲虽然是坏分子,但是坏分子也有选举权。
他那个妈妈足不出户,何在洲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家之主了。
何在洲眼神冷漠,跟刘小麦目光一触,就漫不经心地收回去了。
“真奇怪。”刘小虎嘟囔道,“那个哥哥还帮我们家砌墙,还教我们写字,怎么现在看起来不理人了。”
刘小豆说:“因为他、没把我们当成、真的、真的弟弟妹妹。”
就像他们也没把何在洲当成真的哥哥。
刘小麦摸了摸自家大妹的头。
选举大会已经落幕,暮色四合,倦鸟归林。松梗大队的老老少少都在往家走。
刘小麦让两个小的跟着张秀红刘二柱先回去,她自己落后了两步。
何春富一从台上下来,就走到了何在洲身边。
“小洲,你今天是不是给叔投票了。”
何在洲面无表情,“我当然只投给我叔。”
他叔又不止一个,可何春富不晓得啊。他以为全天下只有他这个胸怀宽广的人愿意给何在洲当叔了,毕竟何在洲是坏分子。
“小洲,做得好啊。这说明你跟你爷爷不是一样的人,听叔的话,你的路肯定会越走越广,大家也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何春贵看着他脸颊上新好的伤痕,若有所指,“你爸都跑了,一个人带着妈妈,日子不好过吧。”
何在洲沉默起来,没说话。
何春贵就歪了歪嘴,又笑了一笑,看起来还是一副憨厚的老好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