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小麦一直倚靠着拐杖,没真把这个四叔的搀扶当回事。
她依然歪着脑瓜子凝视刘四柱。
刘四柱:“……”
他“唉哟”了一声,啧着舌,“你这叫什么表情?正常一点点,好不好?”
刘小麦不但不改,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皮子。
这套表情在福宝脸上的时候就是娇软惹人爱,在刘小麦脸上时就古怪至极。
刘小麦确信这个杀伤力是东施效颦也做不到的。
刘四柱就被膈应地转过了身去,做了好一番心理铺垫,终于开口。
“小麦啊,你饿不饿,四叔请你到食堂吃饭?”
刘小麦笑了:“谢谢四叔,四叔真好。”
刘四柱看着刘小麦一人一拐杖,在前头走得能好,内心颇为挣扎。
总感觉他在哪里失误了。
这可都是为了妈啊,要不是怕刘小麦在校门口胡说八道害了妈,他怎么会这样做!
刘四柱觉得自己太懂事了,这个月回去必须跟妈多要点钱和票。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坦了。到了食堂不但和刘小麦一人打了一碗白米饭,还点了一碗青菜汤,汤里有两块肉片。
这才应该是七十年代人应该过的生活啊,而不是顿顿野菜和烂瓜,叫人吃的又割喉咙又拉肚子。
米饭入口的那一瞬间,刘小麦默默闭眼。
她的内心里,泪水和大雨一样滂沱。
刘四柱夹起来肉片,纠结开口:“小麦啊,你是不是不能吃……”
“谢谢四叔,四叔真好。”
刘小麦睁眼得非常及时,把碗递过去。
……这种油腻的东西。
刘四柱默默把剩下的字眼咽下去,有些不开心。
刘小麦却看不出来呢,一张小嘴叭叭的。
“四叔,你知道三婶带着两个孩子回我们松梗大队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