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地毯踩着很绵软。
他在按键处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最底端的“18”。
神使鬼差的。
电梯在缓缓下降。
陈屿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室内,他想到两个事实:这电梯内的装修大概比他整个房子还贵,而且这如果是唯一的通道,消防标准怕是不合规,但不合规矩的东西多了。
踏出电梯要往哪儿走就很明确了:只有长廊末端的门口站着人。
走廊的地板和天顶是镜子做的,踩上去清脆的一声响,陈屿看到自己略显苍白的面色,通红的手腕和有点皱的牛仔裤这种莫名的检视感让人不太愉快。
他快速向那个房间走去。
黑色的大门只嵌了一个金色的字,衬线体高雅庄重:“A。
”
他找对地方了。
这字母的确有致命的吸引力,那尖角仿佛要刺穿人一般。
金属如此冰冷的,而滚烫的是自己突突跳动的血管和鼻腔里和缓的回流。
那扇门背后藏着的仿佛是不可回头的堕落与罪孽,而这只让他入戏更深。
这太快了,太不合常理了。
他的指关节已经碰到了门,而身边的人没有阻拦。
“进来。
”
他转开了门,又礼貌地把门关上,这才抬头看。
是台上的那个人,背对他站在柜子前。
这四周的光很暗,只有顶上的水晶灯闪得晃眼,四周那些熟悉得不得了的刑具暗淡的反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