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从会所台阶上款款而下。
夕阳在她发间跳跃,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她拉开车门坐进来,身上还带着会所里淡淡的香烟味。
关铭健垂眸看了眼腕表,叁个多小时,比想象中久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表盘,耐心等待她开口。
鄢琦却先对司机报了个餐厅地址,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平静。
他转头打量妻子绷紧的侧脸,只见她睫毛轻颤,嘴角抿成一条倔强的线。
忽然,她转过脸来,眼底闪烁的光芒出卖了她的伪装。
“鄢老师今天请你吃饭。
”
“签了?”
她没有立刻回应丈夫的询问,而是从大衣内侧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在他眼前得意地晃了晃,“签了!”
“他们收下了全部样品,然后告诉我明年叁月开机,立项都不出意外的,争取后年秋天上映。
他们给了我全片的独家赞助位诶,”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鼻尖微微皱起,眉梢有些许小小的自满。
“这么厉害,”他捏了捏妻子的小手,盯着她那副等待赞许的小表情,爽朗地笑,“我们鄢老师的设计,一直都很打动人。
”
“今晚要喝酒,”她像只狡黠的猫儿般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温热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薄荷糖香,“我早上吃过药了,jennifer也说偶尔小酌没关系的。
”
“你啊,”关铭健看着她微微泛光的眼眸,指尖轻轻刮过她挺翘的鼻梁,“上次是谁和杨萌躲在私人会所里喝清酒?还有上个月,你和宝琳、amelia在一起,真的没去酒吧?”
话未说完,鄢琦已经扬起手捏着他的唇,将他的指控堵在手指间。
他亲了亲她的指尖,无奈地笑。
“喝吧,这次是庆祝这位小骗子旗开得胜。
”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在鄢琦的侧脸投下变幻的光晕。
她靠在他肩头,指尖绕着那枚衬衫纽扣打转,合约的纸张在她膝头沙沙作响。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南洋珠宝行老旧的招牌被摘下,崭新的烫金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是她亲手设计的品牌标识,viserion每一处纹路都流淌着她的心血。
鄢琦埋在他怀里,轻轻地笑着,声音雀跃的像只小云雀,“对了,新店已经完全布置好了,你上次说开业仪式当天晚上,要办聚会,我也准备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