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视线,可女孩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小姑娘。
”男人倏然俯身凑近,一股酒气灌进她的鼻腔里。
“我可不是那风流的伊藤将军,会被皮相蛊惑,正所谓,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
”
窗外,塞纳河的浪涛拍打着船身,沉沉闷闷的,像在为舱内越发紧绷的气氛伴着奏。
鲍思平狠狠摩挲过女孩滑如凝脂的脸。
“这些年,你们重庆派出来想杀我的人,前赴后继,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以为,你是他们中第一个漂亮女人吗?”
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颇有快意地把她的每一丝绝望与惊恐都看在眼底。
“你母亲可是日本华族,我听闻她就在东京。
”他收了笑,“你和你哥哥放着好好的中日亲善不做,偏要帮重庆卖命,杀日本人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的同胞都要下手,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
同胞吗?
这个字眼剜开她记忆深处的伤口来,中日长沙会战指挥所里,父亲临死前都未曾阖上的眼,香港陷落后,母亲的音信全无,还有哥哥,哥哥也差一点点就丧生在日本军机的炮火里,短短几年山河破碎,她的家庭也分崩离析。
而眼前这个人,却用沾着同胞血的手,在这里跟她谈“亲善”?
方才还因恐惧浑身发冷的女孩,忽然笑了,泪光混着笑意,在昏暗的光下格外刺眼:“你去问问四万万国人,你到底是同胞,还是卖国贼,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汉奸!”
鲍思平没料到这娇娇怯怯的女人竟会如此反驳,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随即又探身向前,直直掐住女孩脖颈。
“大汉奸?你们这群蠢货,这叫汪主席的曲线救国,是为了让华夏子民少流点血,懂不懂?”
他现在几乎是咆哮了,镜片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