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以来,妥协的当然是他。
毕竟那双眼睛只要稍稍泛起水光,他就只能在战壕里举起白旗。
不过克莱恩已经在心里盘算好,等回来一定要找她“连本带利偿还”——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一想起这,克莱恩就又起了逗她的心思,他勾下头来,鼻息故意喷在她耳畔:“你不喜欢...其他消磨时间的方式吗?是不是我不够卖力,文医生?”
“赫尔曼!”她耳根通红地推他,这段时日她被他折腾得每天都没精神,一起床腰酸背痛,腿都不像是自己的,有次晕得差点儿把酒精和生理盐水都搞混了。
她慌乱地别开眼,声如蚊蚋,“哎...你的勋章都歪到后背去了。
”
就在这时,奥古斯都中尉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
自从汉斯上尉在盾行动中负伤,这位前掷弹兵就暂代了副官职务。
他正要开口报告,就在看到眼前景象时绊了一下。
晨光中,那位被东线士兵敬畏地称作“钢铁死神”的男人,此刻正弓着脊背,好让怀中的东方女孩能够到他领口的骑士铁十字勋章。
从奥古斯都的角度看去,这一幕恍如在古老日耳曼传说里才存在着:精灵少女踮着脚尖,正为俯首的巨龙系上缰绳。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昨夜值班太累出现了幻觉。
“报、报告!”奥古斯都结结巴巴地敬礼,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往哪看。
他从未见过长官这般模样,素来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好几缕都垂在额前,军装领口处还有个可疑的红印,怎么都像是被谁的牙咬出来的。
怀里的姑娘显然被这声报告吓得不轻,整个人忙不迭往他胸膛里缩,和只鸵鸟似的。
惹得男人的手臂蓦地收紧了,胸腔震出沉沉的笑来。
这位从斯大林格勒绞肉机里爬出来的老掷弹兵,此刻像个新兵蛋子般手足无措了,他望着指挥官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