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能出口的,竟还是回到了最初他们认识时的问候。
“你的膝盖怎么样了?最近还疼吗”
现在听下来,怪不痛不痒的。
约阿希姆终于抬了眼看她。
那一瞬间,她恍惚看见他眼底闪过丝熟悉的光来,就像从前每次她问诊时,那个会耍赖,会狡黠地笑着说“文医生,疼死了”的大男孩又回来了。
像是知道她究竟是想问什么似的,浅金色头发摇摇头,还是孩子般满不在乎的笑:“死不了。
”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他说话总是这样,半开玩笑似的,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心,就像现在,前一秒还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下一秒却敛了神色。
“托你的福,完全好了,希望以后。
”他垂眸转动酒杯,又顿了顿。
“都不会来打扰你了”
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像极了眼泪。
女孩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了一下。
约阿希姆轻笑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个斑驳的锡铁盒,“这个也不需要了。
”
盒盖上的贴纸已经卷了边,却还是可以看清她亲手写的“一日两次”。
那是去年冬天女孩为他膝盖特意调的药膏,在常规的药方里混了薄荷与樟脑,可以在阴雨天气里减轻胀痛感,娃娃脸抱怨说味道刺鼻,可还是乖乖揣进裤带里。
“上次见你就...”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铁盒,“想还你的。
”
他正朝她伸手,那铁盒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夺走了。
给出去的时候倒洒脱,可真到了别人手里面,终归是还是舍不得,约阿希姆的目光追着那个盒子,想起来她低头为他涂这个药膏时,发梢扫过他膝盖的微痒,还有那股独属于她的淡淡消毒水味道。
过去无数次飞行前,他都会下意识摸一摸心口那处口袋的位置,确认这个小盒子还在。
约阿希姆整了整制服的领口,“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