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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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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枚银制的鸽子胸针,默默看着。

     银光沉静,他在思怔。

     如果那天婳婳下车前开口要回胸针,他应该是会还回去的。

    胸针一给,然后就洒脱地把那一个下午在车上僭越的荒唐事,全部埋藏心底,直到忘记。

     可是,她没要回去,始之终,她都在忽略胸针,彷彿不是件大事。

    那是不是在她心里,他这个二哥,还是最重要的?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开心,甚至能说胡扯的理由卑劣。

     无所谓,他一直都是无所谓。

     私生子的头衔无所谓,母亲去世无所谓,甚至游家为了维护名声,把他亲生母亲换成了当家主母所生也无所谓。

     他真的,没关系。

     不过一开始他的心思又是从哪里起的? 第一次见面,小姑娘东奔西跑拎着东西帮忙,瘦弱的纤手抬着比她半大的锄子干活,额间的头发黏在鬓边,双眼漆黑,在光照那刻,他才看清,她的眼睛像父亲,浅瞳琥珀,很漂亮。

     一个女孩孤伶伶,顽强生长到十六岁,在偏乡山村,名都叫不出来的遥远,中文字认不清,连走路姿势都是错误的。

     样子生得小,身上哪处不是伤痕?营养不良,开口写字都不会,什么都不会,只有那副表情天真的让人心软。

    他说话都不敢大声,语句要是有一点严肃他都觉得自己在训人。

     明明婳婳就很乖,他们那些人总是为了私欲抛弃这个又嫌弃那个。

     大手蹭过她松软的头顶,轻柔温和。

     他和婳婳,都是同一类人。

    但又好像不一样,婳婳有他疼。

     思忆结束,手中的银针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掰断掉。

    断了就断了,他丢在玻璃桌上,随意地像丢了个垃圾。

     目光再次落回她身上。

     再往后,可就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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